PASSION 第10章
原作名:패션 PASSION
原作者:유우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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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並非專業翻譯,不足之處请多多包含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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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為韓文輕小说,本譯作由韓文正版→日文+英文→中文。
片刻後,他才緩緩回答道,彷彿結束了自己短暫的思索。
「我偶爾會幫我哥處理工作。因為家業應該會由哥哥來繼承。我自己嘛……將來要做什麼維持生計,這點還沒想過呢。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有點擔心。」
聽到那個完全感覺不到擔心的聲音,鄭泰義突然擔心起自己的未來。
如果半年後能順利離開這裡,那麼自己就是個沒有工作的無業遊民。當然,如果按照叔叔說的話,僅僅因為在這裡的經歷,就業就不會有任何困難,但究竟自己能做什麼樣的工作呢?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退伍後我就完全成了廢人啊……」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那聲音傳到了另一邊。
「退伍?你當過兵嗎?嗯,偶爾也會有當過兵的人去那裏。不過挺有意思的。鄭在義的弟弟是軍人……哈哈。」
男人帶著微妙的語氣喃喃自語的笑了。鄭泰義微微抬起眉毛,看著他那白皙的手噗哧一笑。
「怎麼?頭腦派的大哥有個肉體派的弟弟很好笑嗎?」
男人這次才放聲大笑。彷彿看到了很厲害的搞笑片一樣,慢慢地揮動那白皙的手。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你的身體看起來不夠魁武到能自信滿滿的說說肉體派這個詞啊。不過如果你是說其他意義的"肉體派"的話就另當別論了……請見諒。」
聽到男人的笑聲,鄭泰義一臉苦澀的說:「沒關係。」
「不,我的意思是,開發武器的哥哥,被武器犧牲的弟弟這個組合很有趣。因為軍人與其是使用者,倒不如說是犧牲者。」
鄭泰義托著下巴的手停頓了一下。回顧了剛剛男人所說的內容。
後面說的不重要,重點是前面幾句話。
男人似乎也察覺到鄭泰義望著白皙的手的表情變的奇妙。然後思考了一會兒,也可能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尷尬的嘟嚷了一句。
「呃,你不知道嗎?」
「……是啊,我不知道,我哥哥參與武器開發了嗎?」
「別人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鄭泰義雖然笑著自言自語,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鄭在義和鄭泰義雖然不是關係不好的兄弟,但是也沒有好到一起分享所有的事情,換句話說,就是關係適當的平凡兄弟。再加上自從鄭泰義高中畢業後就很少待在家裡,鄭在義也三天兩頭不在家,對彼此的生活都不太了解。直到來到這裡才聽說他在UNHRDO美洲本部接受特殊待遇的研究員。
但是武器開發。
什麼時候做的?是在UNHRDO嗎?但也許是在那之前或之後。無論如何,我們並沒有分享太多與工作相關的事情,因為我們對彼此都不感興趣。
可是武器,我是說開發武器。
鄭泰義苦笑著。雖然知道這是必要之惡,但是鄭泰義看到了太多的負面影響。
「看來我說了不該說的話。雖然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但畢竟是機密,希望你能保密。」
「我也不太想跟人說我哥哥在開發武器。」
「哈哈,看來你不喜歡。你哥可是我們這行業公認的天才。」
「就算是製造武器的天才,我也不怎麼高興。」
就這樣嘟嚷的鄭泰義突然揚起了眉毛,然後摸了一下下巴,噗哧的笑了。
「你說"我們行業",看來你也是從事武器相關的工作?」
男人再次沉默了,這次沉默的時間有點漫長。如果不是偶爾手動了一下,我還以為電話斷線了。
接著他像嘆息一樣的笑了。
「我哥哥確實從事這方面的工作,我有提到偶爾會幫忙家族事業吧?」
「家族事業是軍火相關的?」
鄭泰義一臉疑惑的問道。然後就意識到,這個男人不是古籍經銷商。經銷商是經銷商,但涉及的物品不是古籍,而是武器。
「看來你是靠賣武器維生啊……」
「不是我,是我哥哥。——看來你真的很討厭這些啊。這幾年銷售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的,就是你哥設計的火箭砲。」
「真是的,沒有戰爭的世界到底是哪個好命的人說的夢話啊……下次見到在義哥肯定要狠狠給他一拳。」
男人笑了。那個在鄭在義的腦海中短暫引起波瀾的男人,看上去毫無距離,泰然自若。
「好嚇人啊,所以你要跟那個珍貴的哥哥斷絕關係嗎?」
「我怎麼知道,是他先跟我斷了緣分的。」
「啊哈?」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真想看一眼那個人的臉,一定是緩緩的帶著微笑看著螢幕。
「沒想到是關係這麼不好的兄弟。我以為你們關係還不錯呢。怎麼,吵架了嗎?沒想到是鄭在義是先提出要和弟弟斷絕關係。」
「說要把連接在這裡的紅線喀擦喀擦的剪掉,然後那天就離家出走了,而且至今下落不明。」
鄭泰義豎起小指,喃喃自語。雖然不完全是事實,但這就是重點。這時男人沉默片刻後說道。
「哈哈,是鄭在義說的嗎?這個有意思。」
「這對你來說可能很有趣,但對我來說是家庭破裂的危機。」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男人不知道為什麼那麼開心,接連的笑了起來。機械音的笑聲十分微妙。
「看來你很開心啊。」
「不……只是覺得你們兄弟挺不一樣。想說你們是雙胞胎,所以應該會有相似的地方,但是臉和性格都不一樣,真是有意思。」
「你見過我哥哥嗎?」
「嗯,只短暫的見過一面。他比我想像中的年輕,有點驚訝。」
這個場景從小就很常看到。不管從什麼途徑找來的人,看到鄭在義都會被他嚇了一跳:「沒想到這麼年輕。」
但是這個男人年紀也不大吧。
鄭泰義盯著那雙白皙的手,光靠手是不可能知道他的年齡的。但沒有想過要更了解那個人的事情,所以就把話題轉開了。
「聽你這麼說,你跟你那個賣軍火的哥哥很像嗎?」
「嗯,雖然沒怎麼聽說我們長的像,但我和哥哥不是雙胞胎,年齡也差的艇大的。」
鄭泰義擺擺手反駁說:「兄弟之間長的像,跟年齡差距有什麼關係?」
這時男人停頓了一下,微微轉過身去,似乎有人在他身後或者有什麼聲音。據他說他在幫忙家業,不知道是不是和家人同住。
「雖然很突然,但我要先離開了,下次再見吧。」
「哦?嗯。呃,你不是要找叔叔嗎?」
「我之後再打給他吧。再見。」
雪白的手微微晃動,之後電話就斷了。螢幕再度變暗。
鄭泰義嘆了口氣,再次按下燈號,霎那間周圍靜了下來。
啪啪,啪啪,就像剛才在螢幕裡的那隻白皙的手那樣,鄭泰義也默默的拍打桌子,像石像般站著。腦子裡好像變得更混雜了。但如果換個角度想,現在鄭泰義的腦子裡還不是那麼複雜。
「唉……不知道,我只是生活在一個飽受戰爭蹂躪的世界裡,反戰運動什麼的……」
「是啊,雖然我已經退伍了,但世界上職業軍人還很多,他們也得要過活啊……」鄭泰義自言自語的一頭栽進了床上。
碰,猛的一下腳背踢到了床沿,疼得要命。
***
雖然早就預料到了,但還是破滅了。
第二天,在正規訓練課程開始前30分鐘給鄭泰義打電話的是第二武術訓練的戈爾丁教官。昨天在結束正規訓練後點名,去換衣服的傢伙換了30多分鐘還沒回來,雖然情有可原。但事實上,昨天晚上點名時馬上就給鄭泰義的房裡打電話,但那時的鄭泰義正躺在叔叔的床上。
而這個代價,在早上還沒開始正式訓練的時候,就被叫去狠狠的操練一番。鄭泰義身心疲憊,搖搖晃晃的進入上午的正式課程。
幸好佔用了整個上午的戰鬥分析課程還沒開始。設置著大螢幕的教室並不寬敞,可以當作是稍微寬敞的會議室。等待上課的隊員們已經安靜的坐在裡面,一片寂靜。
鄭泰義一進教室,教官就兇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大概是已經從戈爾丁教官那裡聽說過什麼了吧。
悄悄找了個空位坐下,旁邊的托尤就湊了上來。
「你和戈爾丁約會順利嗎?吃完早餐就被叫去了,可真是熱情啊。」
「是啊,都快燒死我了。」
鄭泰義氣憤的跟探聽八卦的托尤抱怨,因為教官再次瞪大雙眼看向這邊,他只好低下了頭,托尤也裝作不知道的看著前面。
「正如各位所知,與歐洲分部的聯合訓練的時間就快到了。所以今天作為人際分析的一環,讓我們來看一下上次聯合訓練的紀錄。」
就在鄭泰義毫不猶豫的往托尤的肋部肘擊的時候,教官按下了控制器鍵。原本昏暗的螢幕亮了起來,上面出現了影像。雖然畫質不是很好,但是識別影像並沒有影響。
「你這傢伙!痛!」
托尤在一旁板著臉小聲喊道,但鄭泰義裝作不知道的看著前方。
「安靜點,你看,是聯合訓練的紀錄。」
鄭泰義故意冷冷地說道。托尤似乎要報復似的伸出手,卻被後座看不下去的卡洛輕輕踢了托尤的椅子。一個細小的匡噹聲響起,教官冰冷的視線射了過來。
嗶,影片停止了。
「那邊的,你想課程結束後的自由時間要來補課嗎?」
一個冰霜般的聲音嚴峻的傳來。托尤挺直腰版,端正姿勢,表情認真。
「不,我不想這樣。」
「對不起,我會安靜的。」
無條件服從才是上策。鄭泰義今天早上剛意識到,在這裡想要靠別人給你撐腰,只會讓自己吃虧。當然在這裡生活更久的托尤也不可能不知道。
雖說將軍和副部長之後就是教官,再往下的就是隊員,但教官可不是隨便就能做的。還有人說在UNHRDO當過教官的人,如果去別的地方工作,就會馬上獲得管理職位。
頭髮開始花白的教官炯炯有神的瞪著他們,然後又拿起了控制器。
「如果想多活一段時間,那怕是一瞬間,也不要懈怠探索,給我好好看著。」
隨著教官話音結束,影像又開始撥放。
這是去年與歐洲分部的聯合訓練紀錄。不是全部紀錄,而是一個個場景剪輯的影片,像是只剪輯了部分需要的片段。
影片開始時,安靜的教室裡,隨著內容的進行,開始逐漸騷動起來。大家用認真的目光看著這些紀錄,和坐在附近的同僚小聲交談,可以說這是類似閒聊形式的討論。
從未經歷聯合訓練的鄭泰義一邊專注於螢幕,耳朵捕捉著周圍討論的內容。
「怎麼樣,還剩不到十天,看了這些你覺得你能跟得上嗎?」
托尤在旁邊歪著頭小聲嘀咕道。鄭泰義的眼睛沒有離開螢幕,雙手撐著下巴回答。
「感覺像是一場系統性的幫派鬥爭。就無條件的與我方聯手,拼命的打倒對方……不過,我的命還是由我承擔,我有點沒信心。」
在畫面中展開混戰的男人們也有熟悉的面孔。現在坐在這個教室裡的同僚偶爾也會出現在影片中。但他們卻一副初見面的表情。真是個處於生死關頭的表情,輸了就死定了。
沒有給你殺傷性的武器。槍是漆彈槍或者空氣槍。刀刃也磨鈍了,砍不了人。也就是說,從形式上來看,這只不過是一種訓練。
但是,在座的人沒有人不知道,這樣的東西足以殺死人。
「啊哈,拍到了托尤的傻樣。」
鄭泰義噗哧一笑,指了指螢幕。一個愁眉苦臉的男人映在上面。正想抓住機會讓對方吃一拳,卻誤踩到了後面正在伸展身體的傢伙,失去了平衡。正因如此,他揮舞的拳頭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力量,打了個空拳。對方也因為正當防禦,並進行了反擊。
托尤吐著舌頭嘀咕說:「幹嘛把我拍成這樣。」在旁邊哈哈大笑的元浩過不久也看到了畫面中的自己,臉上有著猙獰的印記。
「唉呀,如果不僅能展示失敗案例,還能展示一下成功案例就好了。看到我們隊裡每個人都在幹傻事,看著有點難為情。」
鄭泰義邊笑邊嘀咕著。這時,托尤在旁邊哭聲咕噥著。
「你這傢伙……我不犯錯就天下太平了啊。」
「犯這種基礎失誤很要不得啊。」
托尤看著鄭泰義笑嘻嘻的臉,正準備挽起袖子時,周圍的氣氛突然變的涼颼颼的。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托尤一頭霧水的轉移了視線,而鄭泰義也朝著前方看著。
螢幕上撥放著一段剪輯影片。即使是剪輯影片,也只剪掉了前後無關緊要的部分,主要部分原封不動地保留著。
裡面有一個男人。
蒼白的臉一絲血色都沒有,他個子很高,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好像陷入了沉思。看似憂鬱的男人看起來並不適合出現在那樣的影片中。衣冠楚楚的模樣,端正的容貌,如果是出現在某個時尚雜誌上的照片,應該很合適。
「……笑起來的話應該會很可愛。」
喃喃自語的鄭泰義補充道:「他怎麼臉都嚇白了,感覺有點可憐。」
一回神發現托尤用著彷彿看到鬼的眼睛盯著他。不僅如此。坐在附近能聽到他說話的同僚們也驚愕的回頭看著鄭泰義,瞪大眼睛彷彿都要掉出來了。
鄭泰義歪著頭看著他們議論紛紛的樣子,再次將視線轉向了螢幕。
影片裡的男人連武器都沒有。兩手空空,手上只戴著一副黑色的手套。但也沒有藏著武器。合身的襯衫和褲子沒有任何累贅,很簡單。
是不是放錯影片了?不過背景明明就是我們分部。
鄭泰義托著下巴,用指尖揉著嘴唇,驚訝的看著畫面,然後下一瞬間男人與他對視了。像玻璃一樣烏黑透徹的眼睛看向鏡頭的瞬間,以為自己的心臟要停了。
也許他是看著上面的監視攝影機,他微微一笑眨了一下眼睛。當笑意從他毫無表情、鬱悶的眼中蔓延開來時,鄭泰義意識到這個男人可能比自己年輕。雖然外表無法估算出他的年齡,但笑臉上還隱隱的透露出一絲稚氣。
男子微微斜著頭,向鏡頭走來,然後伸出了手。畫面被他的烏黑手套覆蓋住了。
但在畫面被黑光覆蓋之前,他的手停了下來。透過再次遠去的手,在他背後看到了另一個男人。作為一個亞洲人,算是個體格相當大的男人。
看到那個新登場的男人出現後,周圍有人低聲說 " 是清美(kiyomi) "。
" 好像在那裡聽過這個名字? " 鄭泰義回憶起這個名字,很快的意識到,這個男人在上次的聯合訓練中受傷,現在正在醫院,而且他就是自己正在使用的房間的前主人。
那個叫清美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把刀。那是一把刀刃被磨鈍的刀,無法砍人。清美雖然臉色發青,但絲毫沒有退縮,直直的盯著男人看。雖然看似在說什麼,但影片中沒有錄下聲音。
男人漫不經心的靠近清美,以不慢不快的步伐毫不猶豫地接近。清美的臉上浮現出緊張的神色。
可能是瞬間做出了判斷,清美將刀轉了半圈,把刀刃朝下固定,緊緊的靠近了男人。然後用另一隻手肘向外肘擊,並舉起握刀的手。無論是男人被肘擊,還是為了不被攻擊而彎腰躲開,都會暴露出破綻。
男人放慢了腳步。然後伸手扶著旁邊的牆,用五根手指頭彈離了牆壁。不,準確的說是他自己往旁邊跳了一下。
鄭泰義的手指停下揉嘴唇的動作。因為他的目光看向了一個不尋常的地方。
在男子用指尖碰過的白色牆壁上,手指觸碰的位置上留下了黑色的痕跡,好像有水從黑色的手套中滲出來沾到牆壁上。
那是什麼?
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
清美的手肘擊中了男人的胸口。即使肋骨直接斷了也不奇怪。
但是男人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在這個情況下,男人的手抓住了另外一隻抓著刀子朝他砍過來的手腕,看到他手中的鈍刀後微微一笑。
男人擰住清美的手腕。在沒有紀錄到聲音的影片中,發出了聽不到的尖叫聲,他手中的刀重重的落在地上。
男人好像這時才感覺胸口疼,在胸口輕拍了兩下。但歪著的頭就像人體模型一樣,沒有表情。
鄭泰義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他的心裡隱約的發涼。周圍一片寂靜,聽不到一絲呼吸聲。
那個握著清美另一隻手臂的男人,一隻手摟住他的脖子。戴著烏黑手套的大手裡,輕鬆的握著清美的脖子。男人像是在愛撫似的撫摸著清美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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