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SION 第11章
原作名:패션 PASSION
原作者:유우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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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為韓文輕小说,本譯作由韓文正版→日文+英文→中文。
這時又看到了,男人的手所經之處,在清美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跡。
鄭泰義皺著眉頭盯著那條痕跡。又不是在泥地裡打鬥,手套才有可能被烏黑的泥水浸潤,那是什麼鬼……
然後,我突然意識到了。
不是黑色,那條痕跡是深紅色,深到乍一看以為是黑色。也許那副手套本身並不是黑色,浸透手套的那片紅光……
鄭泰義臉上的血色悄悄的褪去。當他正在思考那道緋光的真實身份的瞬間,影片中掐著清美脖子的男人,將拇指放在在他鎖骨的正上方,垂直的壓了下去。
「真的假的……!」
不由自主地從嘴裡吐出了這句話,但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完全,因為這樣清晰的紀錄呈現在眼前。也因為從脊樑竄出的冷意,讓舌頭也僵住了。
穿透脖子的手指又漫漫的抽了出來。那個手指染上了更深的顏色。
翻著白眼的清美一陣抽搐後直接癱軟,男人毫不留戀地把他扔到了地上。再次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他似乎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但隨即搖頭轉身。
他再次面對鏡頭站著。鄭泰義用指尖蹭了一下發涼的嘴唇。我的目光和畫面裡的男人對視。他的臉色依舊白皙而平靜。完全看不出來那張臉就是剛才刺穿別人脖子的臉,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抬頭看著鏡頭的他突然噗哧的笑了。像剛剛一樣,走近鏡頭,黑色的手套覆蓋了整個畫面,影片結束。
接下來的影片就是其他男人們戰鬥的畫面,但鄭泰義的眼底裡清晰的刻著那個男人最後的笑容。心裡涼颼颼的。
「那是什麼啊……」
鄭泰義喃喃的說,聲音微弱的連自言自語都不算。這時旁邊傳來了低沉的回答。
「那就是歐洲分部的里克。歐洲分部也沒人敢碰的瘋子。」
托尤臉色凝重,用疲憊的聲音回答道。
「不僅僅是歐洲分部,那個傢伙在本部和所有分部都被公認為是個不能跟他往來的傢伙。」
從背後傳來了卡羅沉重的聲音。
「歐洲分部的里格勞,或者叫他瘋子里克。」
「里格勞……」
「因為那個傢伙,清美插管住院,在生死關徘徊。幸好當時盡快送醫才能活下來。」
鄭泰義在其他的影片裡看到了那個男人的殘影,然後微微皺眉回頭看了看他們。
「即使這樣,機構方面沒有採取任何措施?還堂堂正正的留下影片紀錄?!」
這時卡羅笑了。這是一種苦澀、冷酷的笑聲。
「喂,泰伊,這個啊,是"訓練"。更何況,那是"沒有武器的訓練生"對上"拿武器的訓練生"的反擊。你看到的是"訓練"的過程OK?」
「嗯……不過那傢伙很明顯的就是有殺人意圖。他也毫不隱藏,進出小黑屋好幾次。」
這時一直咕噥著的托尤似乎想起來了什麼,用手指指著地面補充道。
「啊,地下七樓有小黑屋。進去一次的話肯定會變成皮包骨出來。當然,在那邊關了幾天甚至幾個月,會變這樣是情有可原的。」
「……那傢伙進去的話,就換負責的教官變皮包骨了吧?」
聽著隊友們一臉嚴肅的喃喃自語,鄭泰義揉了揉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原來如此。那個 "該死的傢伙" 就是他啊。看來在弄死他之前我會先被他搞死。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撕掉剛才說他笑起來的話會很可愛的嘴。
還以為自己看人的眼光還不錯,但他完全不行。
現在才理解隊友們的反應。鄭泰義不斷的搓揉著手臂。心裡還是涼涼的,忐忑不安的心臟一點也沒有平靜下來。隔著螢幕看到的那雙烏黑的眼睛,白皙的臉,烏黑的手套,還有從那留下的幾近黑色的深紅色。
「……」
「好,大家都看到了嗎?我會指出一些要注意的重點。請仔細看。」
教官在前面輕拍著講桌說。然後重新撥放剛才看過的影片,這次影片停在中途。
鄭泰義感到心情有些平靜,安靜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再看一次影片。
結果,鄭泰義得出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是最好的結論。
***
位於地下五樓的圖書室總是很安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偶爾在角落的書架間還能看到用書蓋著臉睡覺的傢伙。
角落裡他平時坐著看書的位置已經被某個傢伙佔據,鄭泰義走到另一邊蹲了下來。雖然有一張六人用的寬大的書桌,但是坐在那邊看書的話,一定會有一兩個認識的人進來鬧他,所以我就這樣躲起來看書,而且如果看累了,還可以直接睡覺。
鄭泰義默默的用目光掃遍了書架上的書,好不容易找到書。然而安靜、舒心的閱讀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大老遠跑來這個角落找書的人都是些熟面孔。
「哦?」
簡短的嗓音讓鄭泰義抬頭瞥了一眼。是元浩,還有小清跟在後面。
元浩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鄭泰義手裡拿著的書的書角,微微的傾斜著。
「你在看什麼?……孫子兵法?你還真是偶爾會看些奇怪的書,不過,這對實戰是沒有幫助的,兄弟。」
「那你知道還有哪本書可以把三十六計寫得這麼詳細嗎?」
鄭泰義揮動著書,冷冷地回答著。當他想跟元浩駁斥說 "經典就是經典" 的論調時,元浩疲憊的擺了擺手,後退了一步。
「對對,認真看吧。等到上戰略課的時候教官會很喜歡你的。」
鄭泰義想起了負責戰略論的叔叔,隨即暗笑道:「不會吧。」叔叔不是那種喜歡模範生的人,如果非要說的話,他也是個人品奇特的人,會稍微對奇怪的傢伙表現出關心。
「但是怎麼突然說到三十六計?怎麼?想逃跑?」
「嗯……昨天那個訓練影片。看了之後,我覺得能保住我性命的方法只有這個了。如果沒有信心打贏這個人,就該好好看眼色準備逃跑,那怕是能苟活一天也要繼續下去。」
元浩和小清好像覺得很好笑的笑了起來,大概是認為鄭泰義是在開玩笑吧。
「那也要看行不行得通啊,並不是誰都可以吧?……嗯,如果是你的話,扔到偏僻的叢林裡也能活著回來吧。」
小清點點頭說著,元浩似乎也有同感,跟著點頭。
鄭泰義納悶著自己的形象怎麼會在短短幾天就跌成這樣子,但是又否定不了,只是聳了聳肩。我想叔叔說的 "直覺" 就是指這個部分。
短短的一瞬間就能做出判斷。怎樣行動最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什麼才是最好的。當我權衡他人和自己時,我能快速判斷出給予什麼和獲得什麼是最有效率的。
但是遇到像怪物一樣的瘋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放下尊嚴,去獲取真正的利益。換句話說,看到他就是逃跑。
「但是……這並沒有寫出來怎麼逃跑才是最好的……」
鄭泰義一邊翻閱著書頁一邊喃喃自語。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當笑話,那兩個傢伙又笑了。
看著這樣無憂無慮的笑臉,本來想拿書拍拍他們的臉的鄭泰義,呆愣的來回看著手中的書和他們兩人的臉,這時口袋裡的呼叫器震動了起來。
鄭泰義闔上書,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呼叫器,對陌生的號碼歪著頭思考著。雖然知道是分部的分機電話,但是對這個號碼很陌生。鄭泰義目前大概記住了幾個比較熟的教官電話。
「07號的號碼是哪裡的分機?」
鄭泰義拿著呼叫器,一臉嚴肅地盯著。
「嗯?」旁邊的小清低下頭看了看呼叫器。雖然沒有隱瞞的必要,但當我收回呼叫器後,小清嘟嚷著說:「怎麼啦?」
「07的話,如果是一樓7號,那肯定是辦公室了。」
「辦公室?那裡的人打給我幹嘛……」
揚起眉毛喃喃自語的鄭泰義突然閉上了嘴。然後睜大眼睛看著小清。也許是對他的視線感到負擔,小清悄悄的往後退了幾步。
「為什麼那樣看著我?」
「……不是,請幫我找個地方把這個放回去。」
鄭泰義猛地站了起來,把書推給了小清,立刻從書架旁跑出去。雖然聽到了後面傳來的呼喚聲,但還是裝作沒聽到的跑出了圖書室。
瞧我這個記憶力!昨天沒聯絡的話,那肯定就會今天聯絡!鄭泰義,難道你忘記昨晚失望地睡著了嗎?
等停在一樓的電梯下來太浪費時間了,縱身跑上了樓梯。從地下五樓跑到一樓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喘不過氣來。
一鼓作氣的跑到一樓的鄭泰義拍著胸口,朝辦公室走去。因為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和往常一樣,辦公室裡只剩下平時值班的人。
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在這邊我作夢也沒想我這個在監視影片留下的樣子,被叔叔看到而捧腹大笑——我敲了敲門,聽到裡面一聲動靜後,門打開了。
辦公室裡只剩下辛路一個人。他看見鄭泰義後就爽朗的笑了。
「泰義哥你來了。」
「嗯……你一個人嗎?」
「是的,我今天值班。……你很忙嗎?」
「不,今天有點閒,所以我在圖書室裡找書看。那邊也比較安靜不會被打擾,但是剛剛收到了你的呼叫,所以我馬上就跑來了。不過你今天值班的話就沒辦法出去了吧?」
「是的,本來輪到基芬值班的,他卻突然肚子痛,所以就跟我換班。所以想告訴你今天不能去散步了。對不起,哥。」
辛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低聲說著。
「沒什麼,基芬他很難受嗎?」鄭泰義內心很沮喪,是嗎,原來是要取消約會的啊。
即使沒有明確說出來,鄭泰義的臉似乎太露骨了。辛路看著鄭泰義的臉色猶豫了一下,尷尬的笑著接著說。
「不過反正今天也沒什麼工作,只是待在這裡而已……要不要喝點茶再走?不久前張蒂爾次官出去的時候帶回了好茶。不忙的話就做一會再走吧,哥。」
「嗯,好啊,好像沒什麼要忙的,是什麼茶?」
「祁門茶,你喜歡嗎?」
「我沒喝過,綠茶?」
「不是,是紅茶……茶香很好聞,我泡給你嚐嚐看。」
辛路匆忙地走進了茶水間。從裡面傳來了水聲和盤子的聲音。
鄭泰義猶豫不決的探頭探腦環顧四周,看到辦公室的角落也毫無保留的安裝了監視攝影機,悄悄的坐了下來。
是啊,並不一定要去散步。雖然到外面能去海邊看天空和大海也不錯,但更重要的是能和辛路在一起。只要兩人能在一起,在室內安靜的喝茶談笑又怎樣?
沒過多久,辛路從茶水間拿出了托盤。放著茶杯的托盤看起來有點驚險,鄭泰義趕緊站起來接住了托盤。辛路說著 "謝謝" 的笑臉也很可愛。
也許就像叔叔所說的,自己的喜好還是一樣。出生以來第二次讓他的心臟如此狂跳的對手,就是這麼一個可愛美麗的青年。
「現在適應這裡了嗎?很累吧?」
坐在鄭泰義對面的辛路開口了。適應的過於好的鄭泰義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但仔細分析後發現,他是指鄭泰義剛來這裡沒幾天的狀況,於是他點了點頭說:「嗯啊。」
如果說不累是騙人的。事實上,只要過了上午八點到下午五點的正規訓練時間,剩下的時間都是自由活動。不管是喝酒抽菸,還是賴在床上,都沒人管。因此,時間本身就比我在部隊的時候寬鬆多了。
然而,正常的例行訓練時間卻相當辛苦。感覺要把花費兩倍時間做的事情壓縮到不到一半的時間來解決。需要熟悉的過程也很多,而且在這個過程中競爭的同僚都是在外部數一數二的人才,因此要與他們競爭的立場也不容小覷。
姿勢總是一副歪歪扭扭的卡洛、總是思維簡單的托尤、總是有點酒味,性格急躁的阿爾塔也是數一數二的人才……再進一步想想,昨天在影片中看到的那個像瘋子一樣的男人,也是最有天賦的一個……
鄭泰義瞬間停止思考,放空腦袋,輕輕嘆了口氣。這個世界怎麼會這樣。
「很累嗎?要不要吃點蜜餞?」
突然,鄭泰義意識到辛路的存在,辛路靠近自己,臉上充滿擔心的神情。
不知不覺的青年的臉龐就在眼前,耳垂上的絨毛刷白閃亮。臉頰邊也圓圓的,看起來像個小男孩。
瞬間心臟一顫。當他靠近時,空氣開始流動,肥皂的香味也一起掠過鼻尖。頓時,心裡澎湃起來,燃燒的不僅僅是內心。
「嗯——我沒有那麼累,但如果你拿給我的話我就吃。」鄭泰義強顏歡笑的說。
「嗯。」辛路站起來,又進去了茶水間。
辛路從視野中消失後,鄭泰義盡量的不要發出聲音,瘋狂的拍打自己的胸部和大腿等處。
你在幹什麼!才認識沒幾天,就想讓他知道你這骯髒的思想嗎!振作起來啊鄭泰義!他只是個孩子啊!看看那稚嫩的臉蛋和耳垂上的軟毛。面對那樣的孩子,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
但是,一邊這樣想的同時,我也聽到了內心另一邊角落竊竊私語的聲音。
二十二歲就是個堂堂正正的成年人了,都喜歡上了還顧慮什麼?又不是要強迫他做什麼事情。你看,我們還再一起喝茶呢,真棒。
鄭泰義在錯綜複雜的思緒中苦惱著,最終抱住了自己的頭。
不管是哪種方式,聞到那柔和的味道後,首先要冷卻一下自己發熱的身體。這段時間好像累積了很多,雖然想起來已經超過一個月沒有嚐到肌膚的溫暖了,但也還沒有到失控的地步。
鄭泰義像要窒息一樣的垂著胸口。深呼吸一口氣,捶打胸口數次,身體才逐漸冷卻下來。然後辛路又從背後回來了。
「哥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在盤子上放滿蜜餞和果乾的辛路看到捶打著自己的鄭泰義後,疑惑的問道。鄭泰義笑著搖了搖頭,另人揪心的指尖現在涼了許多。
他低下眼一邊喝茶,一邊悄悄的觀察辛路。
即使說他看起來孩子氣,但也不算小。纖細的眼眸,厚實而濕潤的嘴唇,臉頰微圓,皮膚白皙,只是看起來年輕而已,其實非要追究的話,辛路屬於妖豔型的。
辛路抬起頭,大概是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當我們的目光相遇時,我們停頓片刻並微笑。微揚的嘴角如此妖嬈,難道是因為自己用那種眼神看他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話說回來,我聽說之前在總部的鄭在義是你哥哥?」
「嗯?在義哥?沒錯。」
鄭泰義點點頭,對產生話題感到鬆了一口氣。鄭在義是鄭泰義的哥哥似乎已經在整個分部內傳開了。畢竟只有一百多人的這個建築物裡,不可能有什麼祕密,甚至不能說上是秘密。
「每個人都說他特別聰明。聽說你們是雙胞胎。」
「嗯,雖然是雙胞胎,但長的不像。長相、頭腦、性格,哥哥都比我強。」
鄭泰義咬著果乾一邊掐著手指頭數著。在更仔細想,他沒有什麼比的上鄭在義的,除了比他更像正常人。
突然鄭泰義苦澀的嘖了一聲。任何事情都無法戰勝鄭在義,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我從一開始就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現在我已經習慣了周圍的人對哥哥的所有反應。歷經了四分一個世紀,不可能不習慣。
雖然現在沒事了,但直到最近,出現了那些為了他哥哥而接近自己的人。如果一開始就表現出對鄭在義的好奇的話,那就感覺還好。當得知那些看似不是那樣的人的目的是為了別的時候,心裡就無比的苦澀。
鄭泰義回想起了過去的事情,然後噗哧一聲笑了。
人們最終會習慣一遍又一遍的發生的事情。傷心的也只有前幾次。隨著類似的事情反覆出現後,"死心" 就像盾牌一樣蓋住了內心。
鄭泰義呆呆的望著散發著淡淡的蘭花香味的紅茶。
是啊,究竟會怎麼樣呢?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如果眼前這個青年對鄭在義表現出更多的興趣,想利用自己的話。
那麼……
鄭泰義笑了。既然如此,那又有什麼可說的。只能順其自然。
有自己能觸碰到的東西,也有無法碰到的東西。別人的內心就是後者。
但是就算是那樣,這個男孩還是很可愛,就像其他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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