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SION 第13章

 原作名:패션 PASSION

原作者:유우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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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為韓文輕小说,本譯作由韓文正版→日文+英文→中文。



「沒錯,鄭在伊確實運氣很好,這點我舉雙手雙腳贊同。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運氣好的原因是什麼?」

鄭泰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從剛才就覺得有種感覺,他的話裡有什麼東西在啃噬著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我就是隱約知道。

這個人知道一些他自己從未想過,也沒有必要去想的事情。

「明明是我哥哥,看來你反而更了解他呢。」

伊萊似乎馬上就明白了鄭泰義苦澀的說出這話的意義。他伸出手來,似乎很尷尬。

「唉呀,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們不要再談這個了。」

伊萊以輕鬆的語調結束了談話。鄭泰義凝視著他白皙的手,最終嘆了一口氣。他並不想對這個話題咬住不放。

「你現在好像冷靜了很多,紅通通的臉色又恢復到平常的樣子了。」

聽到這句話,疲倦的用拇指揉著額頭的鄭泰義回頭看著鏡子。正如他所說的,原本脹紅的臉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不經意的舉起手掌摩擦了臉頰的鄭泰義耳邊,傳來了伊萊微妙的聲音。

「你現在在島上,讓你耿耿於懷的人不是女人吧?」

面對伊萊含糊不清的提問,鄭泰義直率的回答。

「當然。高中以來除了握手,我從來沒有和女孩子牽過手。」

「啊哈,違背道德也包含這一點嗎?」

伊萊好像明白了似的自言自語。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隱瞞自己喜好的鄭泰義只是聳了聳肩。

「是啊,所以讓你很不舒服嗎?」

「不舒服?我為什麼要對別人的喜好感到不舒服?」

伊萊笑著說。那句話劃清了界線。即使曾經愉快的交談,他們還是陌生人。不論是現實面或情感上。

鄭泰義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儘管這個男人和我如此無拘無束的交談,但並沒有產生親密感和好感,也沒有反感。從字面上來看,就是一個純粹的陌生人,僅此而已。

雖然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鄭泰義卻隱約的感到驚訝。這時才明白過來,但鄭泰義對這個男人還是感覺親切。雖然最多也只是在電話裡見過幾次,但和我一起聊天也能讓他感到愉快的話……

但是對於這個男人來說,這些都沒有用。對他來說時間與親密感是不成正比的。想想看,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他是一個給自己留有很大後路的人。就算以後再跟他聊上幾十、幾百次電話,這個男人對自己和他人的感情也不會改變。

拋開他是否能冷靜面對情感的問題。他的感情標準本來就不符合一般人。

論人性化的話,你應該根本談不上吧……

差點衝出嘴的這句話,被他嚥了回去。因為他也沒有想過要追究什麼,而且既然知道他跟任何人都劃清界線,這樣貿然的提出意見就太超過了。

「雖然很遺憾,但我還是挺喜歡你的。」

「啊哈,下次要是想聊有關性和背離道德的事情,隨時歡迎。」

……不,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

鄭泰義似乎累了似的喃喃自語。顯然知道這一點的伊萊輕聲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微弱的鈴聲。有規律的嗶嗶聲似乎是定時器、鬧鐘、或呼叫器。是從螢幕那頭傳來的聲音。

不知道伊萊是不是回頭看了一下。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用指尖敲了敲桌子。

「當人一休息就會有電話來,我該走了。」

「好吧,那下次有機會再聊吧。」

「嗯,對了,亞洲和歐洲分部的聯合訓練馬上就要開始了吧?」

「是啊,這你也知道啊?」

他是古籍經銷商,軍武經銷商,是個隨心所欲的男人。

雖然聯合訓練的日程並不是什麼秘密,而伊萊……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和叔叔的關係似乎很密切,所以即使他知道也不奇怪。

「一進入分部就進行聯合訓練,應該很辛苦吧。祝你好運,可別死了。」

「雖然聽起來很不吉利,但還是謝謝你啊。」

鄭泰義無奈的笑了,伊萊似乎也笑了笑。就這樣,電話就這樣掛斷了。


***


那是一個悲喜交加的星期五晚上。

週五晚上,結束正規訓練後,按照預定計畫進行了抽籤。誰留在亞洲分部,誰去其他分部。這次聯合訓練中,來到亞洲分部的人,正如大家所知的是歐洲分部的人,而從這裡去的是南美分部。

雖然鄭泰義認為誰去哪裡都一樣,但看到隊友們如此咬牙切齒的討厭歐洲分部,就想留在這裡看看他們長啥樣。但是為了人身安全,還是去南美分部比較好。

而且,只要閉上眼睛……即使不閉上眼睛,就能清晰的在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影像。

腦海裡,男人依舊乾淨俐落,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並穿透對方的脖子,留下了黑紅的痕跡。

如果碰到那個男人。

鄭泰義短暫的想像了一下,突然覺得冷得直打哆嗦。

必須要好好保住我的小命。

鄭泰義在箱子裡隨機拿起的球號是62號。隨後,剩下的隊員們把寫有1到96數字的球都抽出來,然後教官從另一個小箱子中拿出了球。球上寫著2,是偶數。

就在鄭泰義一臉苦澀的轉動手中的62號球的時候,留下的人和離開的人就這樣決定了。偶數留在分部,抽到奇數的人將在周六,就是明天的凌晨前往機場。

抽籤完畢解散,分部裡瀰漫著騷動的空氣。

鄭泰義和一夥表情微妙的隊員們走出會議室。既然都這樣了,那就沒辦法了。但是為了生命安全,我還是想去南美。

或許,不只鄭泰義這麼想,大部分人都這樣想。那些對歐洲分部反感的人中,留在這裡的人的表情也不太好。而要去南美分部的人也沒露出高興的表情。

無論哪一方,三天後開始,地獄般的苦難將持續半個月。

鄭泰義在喧鬧的同事後面慢吞吞地走著,不想就這樣和瀰漫著微妙氣氛的他們走到樓下,於是在樓梯上改變了方向。

即使進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也會聽到走廊外隊員們的談話聲。我覺得我現在只想待在一個安靜的地方。

還是叔叔的房間最好。首先那一層樓幾乎都沒人,這幾天叔叔忙得不可開交,我幾乎沒遇到叔叔。

鄭泰義一邊說著"謝謝叔叔",一邊在口袋裡摸著鑰匙,鄭泰義來到叔叔的房間,房間的主人今天依然不在。

鄭泰義連外套都沒脫就一頭倒在床上,把臉埋在被子裡,就這樣呆了一段時間,突然的沉重的站了起來。這樣趴著差點就要睡著了。這幾天的訓練一直很緊湊,連自由時間也要受隊員們的折磨,看來真的累了。

「聯合訓練都還沒開始正式的,在預備階段就把人搞成這樣累,到底該怎麼辦啊……我肯定會先死,因為我體力太差。」

鄭泰義自言自語的嘆了口氣,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每天都會來讀個幾十頁,這是一本只要用心就能很快讀完的書,但這並不容易,因為你的身體就像泡了水的棉花一樣沉重。

鄭泰義拿著書回到床邊,看了一眼桌上的電話,靜默的電話沒有響起來的跡象。

獨自在別人房間的時候,不接別人的電話還是比較正確的,但是偶爾接到那隻白手打來的電話也挺享受的,雖然不僅僅是開心。

鄭泰義翻到了他還沒讀到的某頁。在書的中間,看到了叔叔在角落記下的字。叔叔的讀書習慣是,讀書時如果想起了什麼,就會寫在旁邊的空白處。從叔叔寫下的字裡行間就能看出他念這本書時想到了什麼,這也是一種樂趣。

在我來這裡之前,其實很少見到叔叔。我和哥哥,還有叔叔的性格都不同,所以即使一年只見一兩次面,他們也不會感到生疏或忌諱。即使是幾年沒見面,也會和昨天見面沒什麼兩樣。

不過,叔叔偶爾會時不時的來他們家,一般都是來找鄭泰義的父親,父親去世後就和鄭在義聊天,所以鄭泰義實際上並沒有和叔叔聊太多。

想起來叔叔在家族中是個傑出的人物。平凡的家庭中出生長大的人,在UNGRDO擔任教官絕非易事。

「我最終渴望的與數百年前和數百年後的人們所渴望的並沒有什麼不同,但這會導致人類仍然是人類嗎?」

鄭泰義在書頁底部用指尖摸索著叔叔寫下的句子。

第一次鄭泰義翻開這本書的時候,有一股淡淡的灰塵味。也許叔叔很久以前就看過這本書,並把他收了起來。所以這句話是多年以前,比現在年輕,或更年輕時思考的碎片。

探索他人埋藏的思考,有其自身的樂趣。

我最終渴望的是什麼。對此鄭泰義似懂非懂。至今沒有渴望過什麼的記憶。如果有,通常是讓他順其自然。

「難道鄭在伊會比你更感到不安和苦惱嗎?這就是做為人的意義。」

伊萊的話突然閃過腦海。

說不定哥哥渴望著什麼。即使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任何東西 ,毫無難度。但他又怎麼知道有沒有這東西,因為鄭泰義想不透。

「但是,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人性"這個詞就很消極了。」

鄭泰義苦笑了一下。

就這樣,一字一句的摸索著書中的字句的時候,睡著了。

腦海中一片空白,雜七雜八的事情與自己意願無關的在腦海中巧妙的交叉掠過,不一會又混合、分裂、再混合。

有一個人喚醒了這種無意識的混亂。

可能是因為開著燈,鄭泰義用打開的書遮住臉睡著,在書被收起來的時候被驚醒。眼前是叔叔俯視著自己的臉。

「我戴著眼鏡都沒辦法睡,你臉上有這麼重的東西,怎麼還能睡?」

叔叔好奇的搖著書說。鄭泰義從床上站起來,困倦的皺著眉頭撓了撓頭。

「難怪做了奇怪的夢,就是因為臉上的東西嗎……」

「夢?你睡了多久啊?睡到都能做夢了。」

脫下上衣,解開襯衫的袖口扣子,叔叔看著鄭泰義笑了。鄭泰義依然一臉未醒,轉頭看了一下錶,現在這個時間,與其說是深夜,還有點早。

「我想我應該睡了一兩個小時,夢……我想想。被叔叔牽著鼻子走,被關在什麼島上,和兇惡的男人們一起浴血奮戰……」

「嗯,我覺得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夢,要不要去買個彩票?」

「不是普通的夢?我覺得就很普通。」

「是啊。」

……叔叔最近換工作了嗎?彩票宣傳銷售處的營業員什麼的……」

「哦,在我離開了一段時間裡,韓國有出現類似的東西嗎?那應該很有意思吧。」

博弈彩卷業日益興旺,說不定很快就會出現……一邊嘀咕著,鄭泰義從睡意中醒來。下了床,從冰箱裡拿出水來喝,就徹底醒了。

他甩了甩凌亂的頭髮,轉過身就看到正脫下襯衫的叔叔。

「看來你最近很忙,這幾天我每天都來看書,好久沒看到叔叔了。」

「在聯合訓練之前本來就會忙得不可開交。光是文件就堆積如山了,而且為了預防會有幾個人死掉,我還要先提前做好文件起來放。」

鄭泰義喃喃自語的說:「希望我不要成為那個文件的受益者。」然後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呆呆地看著叔叔。叔叔馬上脫了衣服往浴室走去,雖然聲音沙啞,但表面看不出疲憊的神色。鄭泰義最近幾天一直在這個房間看書,而且總是半夜才回到房間,所以叔叔也是每天工作到半夜才結束,體力還不錯。

「不過是說,你要留在這裡了。」

「哦,是的,叔叔是去南美那邊嗎?我聽說有個教官會過去。」

「不,這次不是我,是戈爾丁。下次聯合訓練的時候,我會去另一個分部。」

叔叔進去的浴室裡傳來了聲音。短暫的水聲過後,緊接著就是洗頭似的嘩啦嘩啦的泡沫聲。

「話說回來,你抽那是啥籤啊?偏偏留在這人心惶惶的地方。明明有50%的機率可以抽到幸運籤。」

「運氣好的籤都被像在義哥一樣的人給抽去了啦。」

「世界上還有像在義一樣的傢伙嗎,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有他一個就夠了。」

鄭泰義聽著叔叔的嘀咕笑了出來。

「看來這次的聯合訓練不會太好過。」

叔叔用惱怒的語氣說。鄭泰義停止用腳後跟敲著凳子。然後像是盯著叔叔一樣,朝浴室方向望去。

「感覺好像很糟糕……你收到歐洲分部成員的名單了嗎?」

「嗯……明天早上的飛機起飛後我再做最後的確認,不過已經大致確定了。」

「如果你認為不會順利結束……要來這裡的分部人員中,應該摻雜著傷腦筋的傢伙吧?」

鄭泰義悄悄的試探了一下。雖然只聽到叔叔在沖洗頭髮的時候打開蓮蓬頭的灑水聲,但好像聽到了肯定的答案。

里格勞。瘋子里克,連歐洲分部都無人敢碰。戴著黑色手套留下紅色痕跡的那個男人。

他來到了鄭泰義待著的亞洲分部。

我不知道有多少次認為我的兄弟是一個幸運的人,但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不幸的。不過現在不知道該不該修改一下這個想法。

「他被公認是一個非常瘋狂的傢伙……雖然隊員們都處於警戒狀態,但是獄警們也會很辛苦吧,這樣的人來了。」

鄭泰義這麼一說,叔叔咕噥了一聲:「是啊。」

「前陣子上課看了紀錄影片,我完全失去了對戰的鬥志……叔叔覺得我跟他打一架,我會平安無事嗎?」

叔叔沒想多久就立馬回答了。

「大概很難。」

「好……」

「不只是你,其他人都一樣。那傢伙不管是誰都很難對付。嗯,如果你抱著骨折受傷的準備去戰鬥的話,應該會贏吧。」

「竟然還要骨折受傷,還是我吃虧啊。」

「沒辦法啊,你看過那個影片吧?問問其他親身經歷的人。即使有膽識的人,也不會吹牛說能獨自打贏他。」

鄭泰義閉上了嘴。叔叔雖然語氣輕柔,但從不說謊。而且,他的判斷從來沒有失誤,至少在鄭泰義看來是這樣。

……我想我別無選擇,只能逃跑,以保住我卑微的生命。」

「不,他又不是一個殺人狂,遇到什麼人都會抓起來殺掉,你不用這麼嚴肅。重要的是別人打架,你不要被牽扯進去。」

叔叔從浴室裡出來。用毛巾蓋著濕漉漉的頭髮,光著身子走了出來,從冰箱裡拿了一瓶水喝了下去。就像全身的水分都流失了一樣,一公升的水瓶瞬間空了一半。

「這麼快就洗完了啊?」

「沒有,只是洗了頭髮。因為口渴。我整個下午都沒能好好吃飯喝水,一直在工作。再加上晚上過後,收到了後天要進來的歐洲分部的成員名單,又讓大家忙的不可開交。反正那傢伙來的話,要聯絡的地方又會多一兩個,比如殯儀館。」

……叔叔,我想活下去。」

「當然,對生命的執著是人類的本性。如果不是患有憂鬱症的人,都會這樣。」

「如果像你說的不要被牽扯進去,是不是代表我不要接觸他就沒事了?」

叔叔為了把水瓶裡的水喝光,一時沒有回答。直到喝完最後一滴後,他用指尖擦去嘴角流下的幾滴水,目不轉睛的看著侄子。

「你覺得會嗎?」

……嗯……我不了解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

「我想不會吧。」

「聽了叔叔的話,我也有同感。」

鄭泰義鬱悶的說。叔叔把空水瓶隨手一扔,又進去浴室,說道。

「先不管會不會和他接觸,最重要的是不要和瘋子扯上關係。一但被纏住,逃跑也沒用,絕對不能被他發現。」

「嗯……這很難啊。在這個所有人加起來才100人的小地方,又不是隱形人,怎麼能不被他看見?」

「他不是那種見誰殺誰的傢伙。只要不被那個傢伙盯上就行。然後小心不要在訓練過程中碰面就可以了。其他歐洲傢伙也挺倒楣的,但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對策了。」

浴室又傳來了水聲。

「啊,好燙,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是不是調節裝置有問題……」自言自語的抱怨著的叔叔,不一 會兒,好像又馬上恢復水溫了,低低的哼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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