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SION 第14章
原作名:패션 PASSION
原作者:유우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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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為韓文輕小说,本譯作由韓文正版→日文+英文→中文。
「你認識那個叫里格勞的人嗎?」
只是因為覺得叔叔談起他的語氣感覺並不是陌生人,於是順口問問。可能是因為水聲沒有聽到他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但仔細想想,叔叔不可能不知道。不管怎麼說,歐洲分部的那個男人,在整個分部和總部裡,似乎都很有名,而且叔叔也因為工作去過幾次歐洲分部。
半個月。
坐在凳子上,靠著牆靜靜地望著天花板,我漸漸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安靜的隱藏在角落裡,過著平靜的生活為目標的自己,不太可能會做出什麼引人注目的行動,事實上,半個月也不會太長。
在這麼短的時間要交一個朋友都這麼困難了,更何況是樹立一個敵人?
是啊,即使被隊友們背刺,縱使被人說是叛徒,我也絕對不能站出來。與為了機構內的優良待遇和未來的保障而已本人的意志來到這裡的他們不同,我是以半年這個有限的時間為前提被帶來的,所以我可以做到。
鄭泰義輕一的為自己辯護,滿意的點點頭。
這時叔叔的哼歌好像停止了,像是突然想到似的說道。
「好,從明天開始到聯合訓練結束為止,你不要來我的房間。」
鄭泰義歪了歪頭。透過敞開的門縫可以看到叔叔塗肥皂的手臂。馬上轉過頭,看著自己扔在床上的書。
「我還沒看完這本書呢。」
「不是說借你嘛,聯合訓練期間,部員禁止與教官或警衛人員私下接觸。」
其實,原則上平時也是禁止的,但是叔叔故意嚴厲的說。
「3500美元的書……好嚇人……」鄭泰義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拿起了手邊的書。然後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浴室門口。
「叔叔,如果我在訓練期間死了,請一定要把這本書和我一起埋葬。」
「沒有子女的人不會埋起來,而是會直接火化。」
「正常來說不是應該說 "你才不會死" 的嗎。」
「人皆有一死的嘛。不過,我覺得你不會死的。」
叔叔頓了頓,點了點頭,語氣很平淡的說。語氣雖然普通,但裡面多了一份真誠,鄭泰義笑了起來。
很快的浴室裡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水流聲。今天可能只想洗完澡就出來了,好像沒有在浴缸裡放水。
是不是該回去了。能暫時好好的睡一覺的日子就只有今天和明天了,而且也要補充一下今天消耗殆盡的體力。
但不知為何,就是邁不出腳步。鄭泰義想起了不久前就像汙點一樣埋藏在心底的故事。
「…………」
雖然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話題,但還是要先談談。我覺得至少應該告訴叔叔自己知道的事實。
鄭泰義靠在浴室門上,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忽然脫口而出。
「但是叔叔,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涉足武器研發的?」
聲音不是很大,只是像是隨口說著無關緊要的話,但過了一會兒,浴室的水聲突然中斷了。隨著水流停止的聲音,叔叔也沉默了片刻。
「你從哪裡聽來的?」
叔叔的聲音也和鄭泰義一樣平淡的說。
「幫你找羅蘭.加斯蒂耶的那個人,我以為他是個舊書商,結果又不是。」
「真是的,都跟你說了啊。那傢伙今天也打電話來了吧?」
「不,不是今天聽到的。我也忘了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反正這段時間好一陣子沒見到叔叔了。多想也沒用吧……嗯,叔叔和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沒接觸這些東西,所以是在UNHRDO的時候做的嗎?」
「嗯,之前就接到了很多委託,但正式參與是在進入UNHRDO之後了。那傢伙還有說什麼?」
叔叔雖然沒怎麼掩飾,卻嘖了一聲,用著無關緊要的語氣回答。看來是不想向他透露太多事情。當然,這的確不是他應該知道的事情。
「沒說什麼。那叔叔現在還在做那個嗎?」
「不,現在不做了。當初就明確表示只會在UNHRDO的時候做這些事情。離開UNHRDO之後也接了很多次委託,但我都拒絕了。」
原來如此,鄭泰義點了點頭。
仔細回想,在鄭泰義出院回家的那幾個月裡,偶爾會接到讓人覺得奇怪的電話。聽語氣就明顯能知道不是普通人的語氣的國際電話。以前也因為鄭在義的原因經常接到這類的電話,所以並不感到驚訝。但是我忽然想到,如此堅決不懈的打電話來找那個幾乎只待在家裡不出門的鄭在義,究竟是什麼人呢?
鄭泰義靠在牆上挺直了身體。
好吧就這樣吧。事實上,即使繼續深究下去,也不能多說什麼,也不想再追問。如果之後平安離開這裡的話,見到哥哥的時候,我可要捏捏他的臉頰。腦子這麼好,為什麼偏偏要用在那種地方。
「那我要走了,聯合訓練結束後可以回來吧?」
「當然。」
叔叔在浴室裡連頭都探出來,簡短的回答。鄭泰義伸出手臂,在浴室門口揮舞著書本。
「我要借這本,叔叔。」
「嗯,好好珍惜啊,這本書很難找的。」
「好、好。」
「3500美元的書肯定不會亂來的。」鄭泰義向門口走去。
***
那天從早上開始,空氣中就瀰漫著殺氣騰騰的氣氛。
從起床走出房間的那一刻起,我的皮膚就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種刺痛的空氣。
一半的成員前往南美分部後,與建築物相比人數少了很多的分部似乎顯得空蕩蕩的,但因為時時刻刻變的濃郁而殺氣騰騰的緊張感卻讓這裡少了幾分寂寞。
鄭泰義在去浴室的途中,遇到的幾個面孔表情有些生硬,讓他感覺有點受不了。
來的人又不是什麼不共載天的仇敵,表情幹嘛這麼兇狠。
我撓著頭走進浴室,嘴裡叼著牙刷喃喃的打招呼迎接我的,是應該剛吃完早餐的托尤。
「嘿,泰伊。你晚起了啊。行李都收拾好了?」
「你嘴裡的泡沫在到處噴啊……能不能吐掉在說話?」
鄭泰義後退了半步,喃喃道。托尤放聲大笑,又開始繼續刷牙。
還是這傢伙好。看到一個不像其他人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裡就舒服多了。鄭泰義走到托尤旁邊的洗手台邊,開啟熱水從脖子開始打濕。
「我連行李都沒有,有什麼好整理的,我只要帶人就好。」
「嗯……也是啦,不過要這樣半個月耶,你確定嗎?」
托尤漱了漱口,不清不楚的說。
在今天晚上之前鄭泰義必須離開房間。不僅是鄭泰義,還有幾名隊員也處於這種情況。也就是說,人少的房間的隊員要暫時轉移到另一個房間,讓歐洲分部的成員住進空的房間。
週六凌晨,要去南美分部的隊員們出發去機場了,只剩下了要留下的人。
然後到了星期天。平時他們都會悠閒的享受假期。但現在已經不是那樣的氛圍了。再過幾個小時,與死對頭沒兩樣的人就會蜂擁而至。
鄭泰義最後去了托尤的房間。與托尤同住一個房間的隊員要去南美,所以決定搬到他那邊。
一邊抱怨著 "該死的,為什麼要把我的房間讓給那些該死的傢伙。" 一邊換房間的隊員們拿著簡單的行李一個一個的換房間。其中有些人甚至不想讓 "那些該死的家伙" 碰自己的東西,乾脆全部家當都一起搬了。
往臉上用清水潑了幾下的鄭泰義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鏡子裡的托尤,聳了聳肩。
「要是有什麼想用的東西,回去拿不就好了?」
「欸,要是遇到住你房間的歐洲家伙怎麼辦?」
「那又怎樣?那本來就是我的房間。」
「不行啦,這樣做就跟侵入他的領地沒兩樣了。」
「……真是的。」
鄭泰義碎碎念著一連串的話。這句話簡短一點的意思是 "關係這麼差,真是難以理解"。
掛在浴室牆壁上的電子鐘指向的時間,比早晨晚了一點,又比中午早了點。
鄭泰義從架子上堆積如山的乾毛巾中拿出一條擦了擦臉。鏡子裡的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好像做了什麼噩夢似的。雖然一醒來就忘了。
可能是因為那個根據隊員們說的,那個歐洲分部裡最惡毒、最令人討厭的人要來了,儘管他本人並沒有意識到,但也會不自覺的在意起來。原本以為自己是那種不緊張的性格,但卻出乎意料的細膩。
在夢裡閃過的是那隻紅的發黑的手套。那隻黑色手套抹過的地方被染成了暗紅色。那隻手從倒下的男人的脖子上落下,脖子上留下鮮紅的痕跡。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脖子上殘留的熱氣餘溫冷卻了,帶走了熱量,所以脊樑發涼。
「怎麼了?突然愣住了。」
一旁的托尤感覺異樣的說著,輕輕的拍了拍鄭泰義的後背。用乾毛巾摀住半張臉的鄭泰義,將視線轉移到了托尤身上。
「馬上就要來的呢。」
「什麼?」
「里克。」
托尤閉上了嘴。默默的鄧著鄭泰義,不安的氣氛彷彿瞬間被傳染了一樣。然後他著咂著舌聳了聳肩。
「是啊,最終名單確認完之後,偶爾會有換人的情況,所以不一定。但如果他來了……這半個月會很黑暗吧。應該會看到很多不堪入目的東西。」
托尤不知想到了什麼,一臉陰沉的喃喃自語。畢竟這傢伙上次跟歐洲分部聯合訓練的時候也在,當時的情況他肯定都經歷過。即使我沒有經歷過,也會親身體會到當年的血腥事件和傳聞。
「已經有好幾個人說,只要那個傢伙來了,這次非得要砍掉他的喉嚨。」
看著托尤一臉表情兇惡,鄭泰義回想起自己在休息室或餐廳吃飯的時候,聽到坐在附近的其他隊的幾個男人聚集在一起聊天的聲音。
「如果我能做到的話,我也想幹。我們中間沒有哪個不想砍下那個瘋子的腦袋,掛在竿子上。但是……」
雖然托尤沒有接著說完,但鄭泰義卻能猜到,很困難,即使成功了也要付出超乎預料的犧牲。
看影片的瞬間就知道了。不應該對上那個男人,看到他就要跑。
「而且,除了打架,其他的事情更差勁,要是不小心惹到他的話,會很麻煩的。」
托尤咂著舌苦澀的說。鄭泰義再次用毛巾擦了擦下巴,頭髮上的水珠滾落下來。詫異地看著托尤,托尤似乎不想說話,一臉嫌棄的看著鏡子,吐了口口水。
「那傢伙,只要覺得你有點可愛,就會把你打的不能動彈,然後把你壓在下面……無論是哪個分部,和歐洲分部進行聯合訓練之後,沒有一個年輕漂亮的人能完好無缺的留下來。
「什麼?」
出乎意料的內容,讓鄭泰義一時懷疑自己的耳朵。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之後,就開始懷疑自己的理解力。不光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意思,但是從托尤所說的脈絡來看,鄭泰義的想法似乎是對的。
「好幾年前,有個關係很好的隊友被他害的要住一輩子醫院,有一個人跳出來試圖殺死他為了要報仇。但不幸的是,那傢伙長的還挺漂亮的。所以……到頭來,現實並沒有所謂的懲惡揚善,而是無法復仇,只能被欺壓……有人因為無法克服憤怒而試圖傷害自己。」
「那真是……太遺憾了。」
「嗯……反正就是這樣。那傢伙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有點不好,也有人招惹他要讓他倒楣,結果丟臉的只有自己。」
說到這裡,托尤突然看了一眼鏡子裡的鄭泰義,輕輕地笑。
「但你沒事的,不用太擔心,只要保住性命就行了。」
鄭泰義咕噥著說聲謝謝,舉起手給了托尤後腦杓一巴掌。
年輕…漂亮…又漂亮又年輕的男人。比如說長的像辛路那樣的人嗎?
鄭泰義突然皺起眉頭,想到一個能完美契合這個詞的人。那樣的話,豈不能就這樣簡單的點頭就算了啊!
「喂,是不是要叫辛路小心一點?」
鄭泰義一把抓住托尤的手腕說,
「嗯?」托尤回過頭,眨了眨眼睛。
「嗯呃……是這樣沒錯,但是部員和職員是不會遇到的。再說了,他是別的分部的人,更沒有理由見他。而且,就算那個傢伙有多瘋,也不會去惹分部職員的。」
「是……是嗎?」
「…………」
面對急切反問的鄭泰義,托尤翻了翻白眼。好像在說 "你真是個傻小子……"。這時鄭泰義才退縮了,閉上了嘴。
太明顯了嗎?
「而且不用你擔心,教官們也會看著他們的,如果你覺得里克會來到這個分部,那就先保好自己的命吧,在這裡除了你自己,沒人會在意你的。」
他的話沒有錯。鄭泰義在擔心別人之前,連保住自己性命的自信都沒有。
「嗯……最好名單出了意外,那個叫里克的傢伙就別來了。」
鄭泰義心中帶著一絲希望的喃喃自語,儘管他知道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很小。
「嗯,反正就是這樣,不過他們今晚就到了,到時再去看看吧。」
「現在應該已經在香港了。」
「啊啊,要是他們也有時差問題就好了,最好是游泳進來就更好了。」
看著托尤開著玩笑用手劃過脖子,鄭泰義笑了起來。托尤的調皮玩笑,抹去了壟罩在我腦海中的黑暗殘影。
只剩下幾個小時了。半天之後,就會看到傳聞中的他們。雖然與期待感完全不同,但我不禁有些興奮和激動。
「對了,搬完房間的人要去一趟辦公室,你要去確認一下。」
托尤用毛巾擦著嘴角,輕鬆的說著。鄭泰義不由自主地退縮了。
「去辦公室的話,應該能看到辛路吧。反正都是負責內部生活的,也都要找他登記吧。真好啊泰伊。」
托尤調皮地笑了笑,用手肘碰了碰鄭泰義的身體。鄭泰義搖搖晃晃的支吾著。
不,並不好。也不是不想見他。我想見他,聽聽他的聲音。那香噴噴的肥皂香味也很好聞。但還是沒有多少信心面對他能站穩腳步。不知道為什麼,如果我現在碰到了辛路,又會像煮熟的章魚一樣僵硬。
此外……如果在見到他,他會以怎樣的眼神看我?
鄭泰義用毛巾擦了擦已經乾涸的脖子。心裡頓時鬱悶了起來。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心路。只要沒有什麼特別的事,職員和部員是不會碰面的,不過我也盡量去不會碰到辛路的地方。就連去叔叔的房間,到地下一樓的時候也像小偷一樣的四處張望。
面對這樣善良的幫他的傷口擦藥的人,他竟然還這樣逃避,到底在想什麼呢?
托尤將毛巾扔進了一臉苦惱的鄭泰義旁邊的收集箱,然後像往常一樣摸著口袋檢查菸盒,走出了浴室。鄭泰義陰沉地抓住了他。
「你要去抽菸嗎?」
「嗯?嗯,你也想去嗎?」
「嗯,給我一根吧。」
「…………你知道這裡沒有地方可以買到香菸吧?知道啦,借你一根,下次還我一包啊。」
「你知道你現在的臉很討厭嗎?真想給你一面鏡子照照。」
「媽的,我要在這裡關15天,但是我囤的煙幾乎都要抽光了。」老煙槍的托尤為自己的小氣進行辯解,鄭泰義拍拍托尤說知道了,一起離開了浴室。
經過凌亂的走廊,鄭泰義來到了地上樓層,首先從電梯出來,看了看左右,跟在一路暢行無阻的托尤後面走出大樓。雖然覺得這樣的自己有點膽怯,但我仍然不知道萬一碰到了辛路該怎麼辦。
走出大樓,刺眼的陽光讓我睜不開眼睛。
雖然住在地下室,但空調系統運行的非常完美,內部照明也設置的與自然光沒有差別,因此可以在地下生活而不會感到任何不方便。但即便如此,偶然接觸的陽光、天空和風確實讓我感到安慰。
鄭泰義也經常在自由時間的時候出來散步。其他隊員們也是一樣,在外面閒逛的時候,總是會碰到一兩個人。
鬱鬱蔥蔥的林間小路,一到晚上就會出現危險的氛圍,所以晚上幾乎沒有出去過,但白天還是可以走的。沿著大樓後面的一條小路走下去,雖然要走很遠,但是可以達到海邊。像房屋大小的岩石層層堆疊在一起,雖然與耀眼的沙灘相去甚遠,但是大海的顏色卻無比壯觀。
鄭泰義從懶得走遠的托尤手裡強行搶了兩根菸,獨自一人走了另一條路。在穿過膝蓋高的草地時,他的小腿被昆蟲咬傷並被草葉割傷了。
本來不是穿短褲來的,一邊苦惱要不要現在回去換衣服一邊繼續走著,可是走著走著,海水的味道就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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